由于立法规定本身较为原则、司法适用标准不够统一、执法者理念认识偏差以及案外因素等原因,司法机关在认定正当防卫时,有可能会出现观点分歧,甚至产生截然不同的处置结果。近些年,涉及正当防卫案件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检察机关在办理此类案件中,以弘扬社会正气为价值取向,精准把握正当防卫立法精神和法定条件,积极发挥检察机关审查职能,及时采取释法说理、舆情应对措施,依法妥善办理涉及正当防卫案件。
一、参与讨论,提前介入引导侦查取证。侦查是刑事案件进入诉讼的第一道重要关口,是收集、固定证据的关键时期,这一阶段搜集的证据、认定的事实对于案件走向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检察机关在此阶段通过行使介入侦查权,发挥检察机关对诉讼进程、案件处断的影响力,向前传导庭审证据标准,提高侦查效率和质量。在涉及正当防卫的重大案件中,检察机关通过提前介入,充分参与讨论,发挥过滤筛漏作用,及时认定正当防卫,缩短嫌疑犯因面临刑事指控陷入惶惶不安处境的时间,实现未迟来的真正正义。
例如,江苏省昆山市检察院在办理于海明正当防卫一案中,检察机关应邀提前介入侦查,作出同意公安机关撤销案件的决定,整个案件从案发到撤销案件仅用五天时间,及时终止刑事诉讼程序,不仅节约了司法资源,更是及时将正义彰显,提升了司法公信力,回应了公众关切。
二、过滤筛漏,依法开展逮捕审查。逮捕是对嫌疑犯采取羁押方式的一种强制措施,是所有强制措施中最严厉的一种。一旦嫌疑犯被采取逮捕强制措施,其不仅面临被限制人身自由,还常常意味着将面临更加持久的刑事指控,故这一诉讼环节对嫌疑犯具有十分特殊的意义。检察机关在这一环节严把审查逮捕标准,一方面能够及时引导公安机关侦查取证,固定犯罪证据,提高侦查质量;另一方面,通过依法判断裁量,释放无罪之人,及时实现公平正义。如最高检第十二批指导性案例中的陈某正当防卫一案,检察机关正确把握正当防卫的立法精神,严把事实关、证据关、程序关、法律适用关,根据查明的事实,认为陈某虽然造成了重大损害的客观后果,但是没有明显超过必要限度,陈某不构成犯罪不予以批捕。在随后侦查机关复议过程中,再次依法审查维持原决定。通过行使审查批捕职能,将案件终结在侦查阶段,及时、有力地彰显了“法不能向不法让步”的正义理念。
三、承前启后,全面进行起诉审查。审核检查起诉是承接侦查、庭审环节的关键环节,决定下一诉讼环节的走向,也是检察机关的核心职能之一。在此环节中,检察机关将对案件事实和证据进行实质化、全方位的分析判断,特别是对于视听资料、鉴定意见、证人证言、嫌疑犯供述等重要证据严格把关,通过亲历性审查,必要时自行开展补充侦查,全面贯彻证据裁判规则,准确认定案件事实,不枉不纵,依法作出诉与不诉等重要决定。
例如,河北省邢台市检察院在对董某涉嫌故意杀人一案审查起诉过程中,严格依法审查事实,积极引导公安机关补充侦查,另外还充分的发挥司法亲历性的要求,积极开展自行补充侦查,以准确认定对结论有重大影响作用的有关事发起因方面的证据。另外,检察人员还前往案发地复勘现场,调取了照片和证人证言等关键性证据,强化办案人员的内心确信,最终认定董某系正当防卫,并依法作出不起诉决定。
四、释法说理,发挥舆论引导作用。正当防卫涉及的重大案件,不法侵害人往往受到重大伤害甚至死亡。不论其行为本身是否恰当,不法侵害人的家属往往从情感上难以接受,因此容易借此向司法机关施加压力,干扰司法人员的客观判断。
检察机关在处理类案时,严格秉持客观公正的立场,根据查明的事实,应当认定嫌疑犯为正当防卫的,坚决作出不批准逮捕或者不起诉的决定,保障无罪的人不受刑事追究。检察机关应该依据《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实行检察官以案释法制度的规定》,适时、主动进行释法说理工作,对事实认定、法律适用和办案程序等问题进行答疑解惑,开展法治宣传教育,争取不法侵害人家属的理解和支持,努力做到案结事了。
正当防卫涉及的重大案件,人民群众往往会对比自己朴素的正义观是否得以实现,因此,这类案件较之普通刑事案件,更加会造成公众与媒体的极大关注。涉案网络舆论情况往往表现出突发性、紧迫性、自由化的特征,检察机关在处理类案时,切实做好依法处置、舆论引导、社会面管控“三同步”,以检务公开推进网络舆论情况工作,建立舆论民意与司法公正之间的良性互动,妥善处置涉检网络舆论情况危机。一是通过及时发布案情通报,公布最新案件诉讼进展,消除网络谣言,引导舆论风向。如赵宇正当防卫案中,司法机关及时发布官方微博通报案件调查的最终结果认定赵宇防卫过当,并作出不起诉决定,最高检又及时介入处置,连续发布纠偏信息,并同步配发答记者问,对案件事实、原不起诉决定的适用法律错误、重新认定的法律依据做全面阐述,既进一步理清了正当防卫的认定标准,又回应了社会关切。二是积极查清案件事实,公布调查的最终结果,通过释法说理,消除群众的信息不对称,以法理服人,提升司法机关执法公信力。如于欢故意伤害案中,二审庭审结束后,检察机关接受记者正常采访,介绍调查工作情况、详细阐明事实证据、认定法律依据,解疑释惑,弘扬检察机关正能量、提升执法公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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